莫骆沙

脑洞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

[白你]人间值得(上)

#甜 短 重见青梅竹马,evol特警白起x看破世间自/杀倾向大小姐你

#补档

01

        热岛效应,由于水泥钢筋混凝土的使用城市的温度比郊区高,但这点在华锐老总的办公室里一点都看不出来。俯瞰城市,建筑们在强烈的阳光下甚至有点惨白的颜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:本该做报告的你站在落地窗边看风景,本该听报告的李泽言却坐在桌前翻你的报告。

        谁让你们是老相识呢?

        大总裁阅读速度是很快的,他一目十行扫完,将文件递还给你的动作都溢满了无奈:“你还在钻研公司体/制的问题。按你这个方法改下去公司怎样都能前进,要你这个老板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不更好么,难道你要把一家企业的命运押注在某个人上?”你接过那一杳打印纸弹了弹,很是自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丰/沛故/人们有什么才华啊,不就是群没文化的老乡么,那最后是什么让一群乡巴佬夺了天下?体/制!成功的体/制里坐那位子的人不重要,有人顶着就行,只要大框架还在就能继续存在下去--你李泽言能带着华锐十年二十年,然后呢?你会衰老,会糊涂,你怎么能把华锐的未来寄托在自己的天才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质疑这些,我只是在怀疑你在安排后事,赶紧把公司托孤好撂挑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愧是你,猜得真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泽言揉了揉眉心,显然已经无语得要命了:“先说好,我不收草台班子,你出事了华锐没有继续注/资的必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可不行,我挂了也能保证季增点五往上,为了利益您别冲动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哦,大总裁的脸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明能过得很好,偏要自杀,你……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泽言不知该怎么劝你,这个男人看看凶实际生性善良,不忍心看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逝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你小时候也是和李泽言一样的众星捧月大小姐,家道中落后好容易东山再起甚至更胜当年,刚过上几天好日子父亲又没了。人生颠簸得像丝柳絮,他能劝你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么赶快去谈个恋爱,要么干脆出家,这样……”他想了想,把“不人不鬼的活着,跟个幽灵似的”给咽了下去:“他也会伤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”指谁,你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疼了你一辈子的你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一会,你冲李泽言做了个鬼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,那还能死成么?”

02

        你父亲的公司遭到飞来横祸时你刚初三毕业,原来去私立高中的门路随着墙倒众人推也没了,也是为了省钱,去读了恋与中学:不是说恋高不好,但高中也牵涉到一个“圈子”的问题,你就是那时与昔日同学不再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你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。

        落难千金谁不喜欢欺负?那时谁也没想到短短五年多你家就能重振旗鼓,你那“好同学”们几年里对你的态度比变色龙还要快些。

        高中时还是针对奚落,大二聚会时你们家东山再起,你便成了全场的女王。

        大三,你才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被儿时的、圈子高中的同学接纳了不到半年父亲便去世了,又体会足一回世态炎凉。

        到现在你接过父亲的公司,不但没倒反而隐隐有更向好的势头,人们又涌上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坐在酒店外自己已熄火的车里随意抛接着钥匙,真是不想参加所谓的校友聚会:不仅是当年你们班的人,你们年级连同上一届、上上一届的字生都在,这算什么呢?若不是那个不教你们班却安慰了你三年的宫老师也来,你真不想去,只觉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因为人,人都是那样的,你高中的“平民”同学与小时候的“精英”朋友们虽然互相鄙视抵触,却在欺压弱小、无正义、无心肝上没有任何区别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贵贱能区分不好的人与很不好的人么?

        你只是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普通人削尖了脑袋想被精英圈子承认,一边摸仿得失去了自己本来的面目、憎恶原来的自己一边憎恶不接纳自己的精英。

        精英们一面暗地里拼命,将自己变成“优秀”这个称号的奴隶,一边高高在上看不起“屌/丝”们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必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初我们都是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居住的是不同的房屋却呼吸着一颗星球的空气,枕着不同的被褥却滑向同样的睡眠,吃着不同的食材却吸收着一样的营养……生出这么多的差异,最后一样走向死亡,什么也带不走,什么都没有用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记得最后父亲躺在床上,担忧着没有他后你要怎么办,脸上却是一生苦难终于安眠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死亡是归宿,只有生者才会徒生无用之苦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下车,带上车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请息交以绝游,没了牵挂后,死去是不是最好的了?

03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女吗?哎呀,快来,坐这里坐这里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,你可别听她的,你看,这位置我都给你占好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你笑看回绝了一个又一个向你搭话的,选了个最偏的角落,默默坐下看手机,心里却是了然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装作无意识抬腕是为了露出手表,撩头发才能露出名贵的耳环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不时挠领子是因为衣服上的吊牌不能剪,今晚穿完还得回专柜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劲地按指纹是因为来时坐的豪车是租的,得赶紧给司机转租金。

        更别提还有那些跑来找你装作熟捻的,来“经营关系”的那些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高中三年是你家最落魄的时候,那时有谁这样殷勤待你?你摇了头,不由得在心里感概一句:这又是何必。

        装出来的面子终究是假的,自以为聪明,实际大家只是不屑于点破,也不管你怎样显示自己,别人都依旧是像看耍猴一样看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若过得好,便锦上添花附和两句,他若过的不好,便可讥笑嘲讽,横竖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,一直都在发生的就是正确的,它不是糟粕,而是精华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菜陆续上来了,你正放下手机打算吃菜,不知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吼了一句:“让校花来说两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高中时并没有人管你叫校花,最多有人带着嘲讽意味地喊你“高岭之花”。这个称号是大二开始叫起来的,也许是现在他们终于摘下了有色眼镜也许是单纯的为了巴结,原因你也不怎么想知道,只是无奈的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并不是校花。我也……”你正要解释呢,就不知被谁推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来来,走一个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害羞啊,走一个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谁是?来嘛,就两句话!”

        多少人不明就里地跟着吼起来了,他们的面目逐渐模糊,只有嘴在笑着一张一合,像是片刻的喧嚣讥笑着永恒的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想说就别让人说,强迫人有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声音冷冷地插进来,不知为何威慑力极强,人群一下安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转头去看,被吓了一跳。

04

        你与白起不算生疏——大概十几年前,你们家还强盛得很,部/队也还允许经商,其至经商是被鼓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白起家与你家往来不少,你们也经常见面。想想当时不自知一口一个“白起哥哥”的你,还有点黑历史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你家出事后你就受到了同龄人们各种各样的讥笑,被烦扰到几近崩溃,单方面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,自然也没有想到他也和你读了同一个学校,还是你的学长。

        聚得也草率散得也迅速的同学会很快就散场了,白起喝了点酒,又是自己开车来的,一时不知为什么竟没人提出送他回去,你叹一口气,算是看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跟你一样,也跟人关系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口,算是打了个招呼,盖住车标的把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学长,我送你?

        你不想把车标露出来,不然又得有人起哄架秧子。白起大概是酒量真不行,面色不至于太变,目光却已经不像替你解围时那么锐利了。他定定地看着你,思考了一会,呆呆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淦,有点反差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比你高不少,坐进你车里空间着实局促,一双长手长脚没地放,挤在狭小的座椅间发呆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犹像了好几秒,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叫他“白起哥哥”了:当时怕被伤害而单删了他的是你,现在套什么近乎呢?

        反正你也不知道有几天好活,又何必在这自取其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白起,你现在住在哪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拧过头,眼里是雾蒙蒙的,像某种刚出生的草食动物,说的话却还很能抓重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十年前你为什么把我电话拉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无法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删我那天我刚想跟你打电话,打不通。去你们家找你,又搬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回事?为什么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会现在这样缩手缩脚挤在你车里,突然就红了眼眶,只怕马上就要吧吧嗒嗒掉金豆子了?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你们都一样,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卧槽无情,他居然好像真的要哭了!你手忙脚乱,被水淹没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哭包是谁???

        是当年那个捧着海明威爱不释手誓要当铁血硬汉的彭/大/将/军小迷弟么!?

05

        白起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,四肢比平时要沉重一些,但还在接受范围内:他其实昨晚喝得并没有那么醉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分靠真七分靠演,不是为了重新和你说上话,成熟的特/警是不会放任自己在区区同学会上被放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起这次有明确的目标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晚他说的是实话,他确实是十年前——他母亲的第一个祭日——与你失去联系的,当时失去亲人的悲伤和被暗恋的人抛弃的痛苦也确实差点把他压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来自大/院而不是商/圈,如果不去问与你家往来密切的李泽言,自然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。好在他去问了,听完那些人是怎么奚落落难的朋友时他只觉得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心疼你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好吧,删了就删了吧。你要冷静就放你冷静去,他只要你开心就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这不包括放任你滑向悲观的深渊:在接到李泽言发的消息并且仔仔细细地读完后,白起简直想跳脚骂娘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什么世道?

        他思念了你多少年,不去找你,不打扰你,只希望时间能慢慢安抚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,她却现在痛苦得想自/杀?

        不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起不愿暴露,却自己也知道自己骨子里是有种凶狠的保护欲和独占欲的。他不会去干预你喜欢什么、选择与谁度过余生,但谁都不可以伤害你,你自己也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出手,也必须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会加入你的生活,保护你、安慰你,至少在你不想着了结自己选择别人前,没人能把他赶走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起对此势在必得。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业务能力,守护你是他的任务和执念,那么使用什么手段他也是再所不惜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摆起宿醉后特有的迷茫眼神,打量起这个空间:这是一间小的简子楼,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了,屋里摆着简陋的几件二手家具,只有墙上贴了几幅应该是学校书法课上写的字,依稀显出主人的品味不俗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油烟机轰鸣的声音,空中飘着带有热气的香味,白起抬头,看见你端着碗汤面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散着头发,未着脂粉,却与他昨晚看见的那个容光发,脸上表情却淡淡地,透着他在警局曾见过几次的那种了无希望的冷漠的你比,温暖得让他想哭。

——tbc.

补档,真快没脾气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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